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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9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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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家说话的语气,也都大同小异。

    或震惊,或不解,或指责,或劝慰。

    “劲节,你疯了吗?”

    “你好不容易才通过考试。以后有的是光明幸福地好日子。有什么理由,自己再往苦海里头扎。”

    “是啊,照规矩我们除了做模拟之外,是不能随便进入人世的,这样做是严重违规。”

    “何止是违规啊,不但你几世辛苦全部白费,分数一概清零,而且还要记大过,不只是学校会给你处分,时空管理局也不会放过你的。”

    “天啊,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想一想后果行不行?”

    大家惊怒交加,说个不停,而一直被众人围攻的风劲节,却只是淡淡含笑,由始至终,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赵晨又气又急:“劲节,我们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考试通过,一旦分数清空,全部重来,又有千年的煎熬苦难,再说了,学校万一给你记了大过,施予处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而且时空管理局对于违规处理是很严格的。你可能被束缚在凡俗的身体内,在红尘受苦,五十年不得解脱。万一你在人间遭了大劫,却连死都死不成,那简直……”

    “什么五十年?我看他这种明知故犯的行径,最起码要达到上限七十年。”吴宇也皱起了眉头“而且是得不到小楼半点帮助,无法施用各种异能,受尽一切限制。这和我们平时历世时,神仙谪凡的游戏完全不同。你真想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让自己处于那种孤立无援地可笑境地吗?”

    众人全都神色极郑重地盯着风劲节。

    对于他们来说,历世红尘,是为了完成考试的不得己罢了。就象是骄生惯养地大学生们,必须去军训吃苦一样。军训再苦,好在时间很 短,撑得过就是自由的校园生活了。可如果这军训漫长而无休无止,这怎么叫人受得了。

    城市里地人,偶尔到了荒僻的山村里去住两天,那是休闲娱乐,可要他们去那莽荒的地方长住个好几年,那就是受活罪了。

    红尘再美再好,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蝼蚁的世界罢了,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以投身于蝼蚁之中,而且被牢牢束缚,补考,处分,时空管理局的处罚,这一切加起来,没准会有两三千年的波折苦难呢,光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风劲节却只是轻松地笑起来了:“谢了,原来强行束缚最多也不过七十年啊,我以前一直以为最少要一百年呢。谢谢说明,我现在轻松多了。”他摊摊手,望望吴宇,脸上带笑,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还有,我不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做这种事地,我的理由非常充份……”

    他眸中忽闪起灿亮地光芒,一字字说来,斩钉截铁,却自有融融暖意“我的朋友现在需要我。”

    :

    笑咪咪地招唤两声月票。另。本章章节错误。应该是九十四章。但因为章节名我无法修改。只好先这么错着了。但下一章。会标明九十五章的。

    正文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九十五章归去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2 本章字数:8243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九十五章归去      不需要你。”张敏欣冷漠地说“我已经看到他如何    i对难关了。你早就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和智慧。他不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他是我教出来的徒弟,我自然知道他的能力。这也是我当初可以放心一死的原因,但是,他需要我,不是因为没有我他活不下去,而是因为在我这样身死之后,他就算活着,也是了无生趣,就算活着,也仅仅是为了对我的承诺。”风劲节淡淡道:“我不能眼看着我的朋友,象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不是你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风劲节平静地打断她的话“他有今天,可以 说,都是我害的。没有我的点拔推动,他可能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最后因为无法对抗整个世界的黑暗,而罢官被逐。没有我的多方帮助,他的做为再大也有限,而之后承受的灾难也同样有限,不是为了帮助我,他不会以文臣之身守卫边关,忍受夫妻父子分离之苦。甚至最后,不是我的坚持,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风劲节神色微微黯淡:“当初我本来是打算接旨后,立刻自尽的,这样可以把他的痛苦减到最低。”

    “你疯了。”赵晨怒骂“我们是严禁自杀的,那会被扣分。”

    “是啊,会被扣分。”风劲节苦涩地道“我是多么地自私。只因为不愿被扣分,只因为最后我心中有些疯狂地念头,迷乱地想看看,事情到了最后的那一步,他是不是还会坚持到底,只因为,我居然疯狂地隐约渴望着他是否能为我做些什么,我就让他受了那样凄惨的苦痛。我让他眼睁睁看我受尽折磨。我迫他亲手把我杀死,我害他,多少年来,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生不如死。我还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替他打算。我还总是觉得,就算他为我伤痛,长久的时间总会抹平伤口,我还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还有着为国为民的理想,他就不会长久沉溺于伤 痛。”

    “如果没有你,他也不过是个小人物,你一路扶他助他,他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但你不是他的保姆。你不可能保他一生,定远关中。是他放弃了你,是他没有保护你。在所谓的国家大局面前,他把你看得微不足道,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应得地罢了。”

    风劲节微微一笑,眼中竟有些讥诮之意:“张敏欣,这是现实的世界,不是你所看过的那些爱来爱去,爱生爱死的小说故事。在故事里的人。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情,不要爹娘。不认亲人,不管师门,不顾国家。为了爱一个人,就是天下兴亡,生灵涂炭,亦于他们无关。你可能觉得,那种流尽世人血,也要保住我爱地人,哪怕负尽天下,也不负爱人的所谓感情很美丽,很动人,我却觉得那极度自私可笑。现实中的人如果做出这种事,那只会令人心冷齿寒。我所认识的卢东篱,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他是一个会为私情而负天下之辈,他也不能成为我真正的朋友。”

    他的笑容里渐渐露出骄傲之意,那种因为朋友而自内心所发出来的骄傲,他几乎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张敏欣说:“你不会理解这种感情,也不懂敬重这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理想,责任,良知,这一切都是人生最重要的。没必要强求哪一样最好最重。他从来不曾亏负过我,他从来不曾把我放在微不足道地位置,他从来将我珍之重 之,视同性命。”

    张敏欣没有料到自己一片好心肠,竟被他这般视做驴肝肺,气道:“你说得这么伟大,可你还不是因着一时的私心而没有自杀,你还不是在神智全失地时候,天天叫着求他救你。”

    风劲节神色略略一黯,却立刻坦然道:“不错,不管大道理说得多好听,我也确实有过一瞬间的软弱,一刹那地动摇,在我的心深处,也的确有着很多私心杂念。但是,我不会为此而愧悔自卑。我是人,我有血有肉,也就会有弱点,有贪念,会软弱,会犯错。卢东篱也和我一样,只是他比我更坚定,比我更能对抗内心的软弱罢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圣人。是人就会有欲望,有私心。而人与其他动物不同的地方在 于,我们知错而能改,我们可以战胜自己心中的邪恶和私念。所以,我们才能和创造如此辉煌的文明。”

    他微微笑起来,神色明朗,举手指向主屏幕:“张敏欣,我知道你看不起他,你觉得他不过是个蝼蚁,可是,你不要忘了,正是因为世世代代以来,有这样的人,他们坚忍不拔,他们舍生忘死,他们一代代前赴后继,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争取着公平和权益,这才能让人类由莽荒走向文明,一代代进步,一代代追寻更好更自由,更适合整个世界发 展,更能给百姓公道地制度,这才有了我们今天这样自由的世界。这才让今天地你,可以这样居高临下地,把他们这些人,当做蝼蚁来蔑 视。”

    张敏欣又气又恼,明明是她聚集了大家来劝阻风劲节,怎么现在变成她被风劲节教训了:“行了,你说再多大道理都没用。我们不会让你出去的,这是违规,违反时空法,这是犯罪,做为你的同学,我们不会眼看着你走错路的。更何况,你不但自己要回去,还想带不符合那个时代的东西过去,这又是罪上加罪,数罪并罚,你真是不想活了。”      劲节失笑,举举手里的一小包东西:

    是不符合时代的东西。大还丹,回魂散,返命丸,    i这都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嘛。”

    众人一起怒视他,好几个人同时斥道:“狡辩。”

    越是医药不发达的古代,人们越喜欢流传什么神医奇药的故事,什么什么生死人而肉白骨啊,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啊,什么什么骨头全碎了,经筋全断了,拿灵药粘一下就好啊。

    其实这种药,不但古代没有,就算是后世几千年,医药极之发达 后,也不曾真个见着。

    风劲节自己当过一世御医,对古代医学造诣极深,回到小楼之后,闲着没事,就又研究了一些后世的医学。

    虽说在小楼的时代,由于人人可以随便换身体,医学的研究几乎都停顿了,但在此之前的医学,确实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颠峰。

    风劲节为了打发时间,曾经好玩一般,利用现代仪器,造出了许多古代只有在传说中才可能存在的灵药。

    这次他回醒之后,看到卢东篱的遭遇,根本没有什么犹豫为难,立刻就决定重新回到人间,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具还是要多带一些的。小楼的现代化高科技的东西,没有可能带走,他自己以前好玩造出来的药,本来就是照古代传说造的,那也就勉强算古代的东 西。带着肯定没错地。

    虽然他也知道卢东篱的视力和语言能力,最大的障碍可能只是心理上的问题,不过,灵丹妙药这种东西,从来多多益善,带着总没坏处就是。

    所以,他才看到一半,就起身立开。赶去收拾东西。

    张敏欣简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瞪着她的同学的。原本的打算是,卢东篱地现状能瞒就瞒,不能瞒就尽量劝说,让风劲节不要太伤心,哪知道,这个混蛋。连伤心这一步都省了,甚至连心理斗争都没 有,直接说走就要走,真以为回到红尘是上大街买菜啊。

    七十年长留人间,且不能象以前历世时那样,一旦身死就立刻回 归。就算小楼中人,文武双全,才慧绝世,也不能保证应付得了一切苦厄,万一身死。或是重伤,永远困在躯体中。不得自由回归小楼,这简直是至大的恐怖。更何况,就算这一世过完又怎么样呢,之后相应的处罚追究,加起来,怕不是要两三千年的苦难。

    只为了一个凡人的苦痛,只为了想要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的携手互 助,生生赔进几千年地苦难刑罚,这个家伙。到底还有没有最基本的理智。

    到后来,她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愤然道:“你爱说什么大道理都由你,反正我们是不会放人的。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住,我们不会让你这样毁了自己。”

    风劲节微微皱眉,已经有些忍不住的怒气了。

    就在局面为之一僵时,一声断喝响起来:“他想走,就让他走,就算是犯罪,也没害着其他人,就算是万劫不复,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又凭什么以自己的看法,来决定别人的命运。”

    众人愕然望向这唯一一个站出来支持风劲节的人。张敏欣气道: “方轻尘,你对世间的人心狠也就罢了,怎么连对同学都没有最基本的关心。”

    “同学不仅需要关心,也需要尊重。对于他自己地决定,我们可以不赞同,但必须要尊重,更何况……”方轻尘语气微微一顿“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也会为他这么做地。”

    包括被他支持的风劲节在内,所有人都用惊异不信地目光望着他。

    过了老半天,张敏欣才呐呐道:“大话谁不会说,说了也得有人信啊。就你这自私自利偏激疯狂的性子,瞧瞧那些碰上你的皇帝有多倒 霉,他们只是因为偶然一次没把你放在第一位,就下场奇惨,卢东篱这种处处顾全大局,总是牺牲朋友的人要碰上你,天知道你能干出什么 事。”

    风劲节脸露不快之色,虽说知道张敏欣不是针对他,但也不喜欢有人这样评论卢东篱。

    而方轻尘却只淡淡一笑,眼中皆是冷淡和自傲:“象你们这样的 人,又怎么会明白?”他几乎是有些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再不做半句解释。

    旁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他并不曾要求自己的爱情必须被置于一切之上。他不曾逼迫情人承认,他比父母亲人,比朋友事业,比国家百姓更重要。

    他要的,仅仅是爱情本身地坚贞罢了。他所遭受的一次次打击,不是因为君王更重视国家,而仅仅只是因为爱得不够。

    所有地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不住那相爱不够的事实,他们甚至不能给他最起码的信任。

    他不介意为了守护国家而面对难关,他不在乎在危急时刻,他的情人为了大局而任他处于困厄之中。他不惧怕任何危险和难关,他所憎恨的,仅仅只是背叛和不受信任。

    从第一代庆国女王对他的提防掣肘,到若干年之后,另一位女王因为别人拙劣的阴谋就对他误会丛生。同燕王之间的多年生死并肩,抵不去功成名就后的猜忌防范,对楚若鸿的诸般呵护,斗不过最简单的帝王心术。

    他从不曾要求,他的爱人,把他置于国家百姓之上。他不惧苦难,不怕牺牲。他甚至可以不介意,当不能两全时,他所爱的人,为了国家大局而放弃他。只要在最后一刻,能够坦诚相待,真心无欺也就罢了。

    他所恨的,仅仅只是,千情万爱

    万千之后的,虚伪,软弱,怀疑,背叛。

    他所做的,只是报答罢了。不论是爱是恨,是真心相待,还是猜忌怀疑,他都同样,乘以百倍千倍地加以回报罢了。

    一切一切,不过如此,只是并没有人明白,包括他的老师,他的同学,他所选择支持的那个人,也并不明白。

    他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看过风劲节的模拟记录,旁人摇头嗟叹,不理解风劲节为何如此认真,如此糊涂,他却只觉羡慕。

    旁人觉得风劲节做的一切,都太傻太不值,为了一个总是将他放弃的朋友。他却只看到这段友谊之间,没有猜忌,没有误会,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和猜忌。这样的情义,纯澈明净,灿若琉璃,亮如水晶。这样美好的感情,这样的相知相信与相托,让他即羡且怅。

    旁人总在笑说,风劲节不值得,旁人总在愤怒,卢东篱让人不能原谅,旁人总是忧急,不能让风劲节知道真相,不能让他做傻事。

    而他,却只是淡然微笑。

    风劲节与卢东篱之间的情义,何必旁人来置评。他们之间,何曾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原谅不原谅,为了这样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去做,又何必在意什么叫聪明什么叫傻。

    方轻尘这出人意料的发言和表态,让整个局面又是一僵。可是几个同学拦阻地包围圈却是没有半点松动。

    风劲节有些不耐烦地扬扬眉,天啊,难道还非得逼他跳起来杀出去不成。

    好在,在他耐心用尽之前,救场的人终于到了。

    “全都围成一堆干什么,要打念力战?这里是总控制室,要是弄坏了什么重要仪器,你们还想不想回家了?”庄教授的声音传来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家向两边让了开去。

    庄教授漫步行来,目光却紧紧锁住风劲节:“劲节,你是成年人 了。我是你的导师,我的权限仅仅只是监管你的学业。你现在的选 择,虽然即违反了学校的规条。也违背了时空管理局地法律,但因为并不会伤害其他人,所以,我不会强制性把你困住的。但是,你自己也要想清楚。我们在穿越时空之后,就不能再使用原来的金刚不坏体,即使是在小楼中,你的肉身也和凡人没有区别,到了人间,限制诸多。而 且。你现在的身体和你上一世的并不相同,重返人间。卢东篱也认不出你是风劲节。你得不到小楼地任何帮助,并且无法使用自动定位系统和瞬移装置。只能用传送器把你传出大山之后。你自己赶路。天地这么大,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怎么去找一个把自己藏起来的人,找到了他之后,怎么让他接受你。别忘了你不能告诉他小楼的真相,否则我们的中央电脑会立刻把他摧毁。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在这么短的时间,漫无目的找一个四处流浪的人。保护他地安全,让他生活地更好。并解除他的心结,这件事成功地机会,不会比在大海里掏一根针更大,你真的确定,你要这样做?”

    风劲节微笑,他地眼神由始自终没有一丝动摇:“教授,成与不 成,在天。做与不做,在我!”

    庄教授轻轻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没有什么话了,你去吧。”

    风劲节点点头,转身就走,决无半点迟疑。

    几个同学互相望望,眼神中多有迷茫无措。

    风劲节走到门前,大门自动打开的那一刻,张敏欣再也忍不住喊:“历世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未来还要承受几千年的磨难,只为了一件希望渺茫,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这值得吗?”

    “值得。”回答的不是那头也不回离去的风劲节,而是漫然站在一旁的方轻尘。

    “当事人觉得值得就是值得,我们外人地任何看法都没有意义。再说……”他凝望那再次关上的大门,眼神却象穿过大门,追寻着风劲节毅然无回地身影,竟隐隐有着向往之意“他做决定的时候,根本不会去考虑值得与否,这样无聊的问题。”

    整个主控制室完全静了下来,同学们或是深思,或是叹息,或是摇头,或是不以为然。

    而庄教授则只是深深看了方轻尘一眼。

    以前一直觉得轻尘的性子过于偏激任性,如今才知道,原来风劲节这个好学生,竟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俩个任性的方式不同,走的极端各不相同罢了。

    风劲节完成了论文却又把自己的成绩完全毁掉,而方轻尘,要再这么下去,则永无完成论文的可能,做为导师,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重重地叹口气,唉,手底下有象阿汉这样力量旷古绝今,性格也同样奇突怪异的学生,有象方轻尘这样极度任性,肆意妄为的弟子,居然还有象风劲节这种,看似乖巧听话,叫所有老师引以为傲,一旦暴 发,就彻底打破纪录,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如此严重违反规条的学 生。

    唉,做为他们的导师,自己到底是倒霉呢,还是幸运。是会为他们累得心力交瘁,还是会因为他们而名垂教育史呢?

    相比导师的烦恼,学生们也并不轻松。

    张敏欣默不作声地坐回主控台,操作几下,主屏幕一分为二,一边现出风劲节的身影,一边则是卢东篱的所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望向主屏。

    这一次,风劲节重新入世,再无半点退路,无论生死祸福,在短期内都不能再回小楼

    他会遇到什么,他能不能成功,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良久,不知是谁,轻轻问了一句:“我们……我们真的一点忙也不帮吗?”

    主控室内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回答。

    :

    劲节篇到此已经基本结束了,如果今晚还有时间的话,我可能会贴一个尾声出来,交待一些简单的后续,不过应试是很晚的时候了。

    在文章结束的时候,请容我最后一次废话,劲节篇的来由。

    在很久以前,劲节篇还没动笔的时候,就曾和朋友说过,这是最平常,最普通,最没有什么意思的故事了。

    即没有象方轻尘,和小容那样极度出彩的人物性格,也不会有象阿汉那样超常的力量,和超常的性情。

    这个故事,悲伤,沉闷,没有意外的惊喜,没有出人意料的快乐。

    这个故事,灰暗,惨淡,沉重,讲的只不过是一些人努力奋斗,然后被黑暗而现实地世界催毁。

    人们总爱看英雄和清官的故事,人们总希望,在黑暗的,不公正的世界中,会有一些英雄站出来,主持正义,维护公平。

    大部份故事里,好人总还是有好报的,英雄们受了再大地波折。总还是会看到光明的。

    然而,一开始,劲节篇的主题,就订在了,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必将受制于整个社会。纵盖世英雄,没有施展的空间,也只能郁郁终于凡俗之间。

    卢东篱有才学。有能力,但想为百姓做点事,却不得不屈从一切官场的潜规则,风劲节武功绝世,才智惊世,富可敌国。却一样不能肆意而行,一样无法战胜现实。

    袁崇焕没能保住大明,岳飞没能救得了大宋,宗泽被排挤压迫,抱憾而亡,韩世忠投闲置散,军权尽去。现实的力量,如此强大,黑暗里的掣肘无所不在,任你英雄盖世。生不逢时,夫复奈何。

    历朝历代。史书上从没有少过英雄良将忠臣贤士,然而。成功者少,枉死者多。兴亡从来百姓苦。

    想得太多,也未必是幸。然而史书看多,感叹之余,却也不竟暗 想,若连我这样地平凡之人,也会有这样的感悟,那么多的英雄人杰。他们就不明白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功高遭忌,难道他们不知道为国为民出力太多。做得太多,成就太多,国家给你的回报,往往是死亡是杀戮吗?

    那么,为什么,还要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地走上这条路。

    为什么,千百年间,总有一个个英雄,如流星划破长空,在史书上留下永恒的光明。

    于是,还是要忍不住要写卢东篱这样的人。

    忍不住相信,在最绝望地时候,仍然有着坚持,在最黑暗的世界,依旧有着光明。就算一只蜡烛,照不亮整个黑夜,依然甘愿燃尽自己。

    成与不成,在天,做与不做,在我。

    看透世情不难,洞彻世事不难,而在看透之后,依然可以坚持无悔走下去,那么无论生死祸福,皆可无愧此心。

    人性可以自私,卑劣,人性也可以高尚美好,人世可以黑暗,冷 酷,但这黑暗冷酷的世界中,却总有人,一代一代,永不停息地去追求光明。犹如那逐日的巨人,百死而不悔。

    或许,有关写这篇文的动机,其实柳折眉在一篇评中,已经写到极致,写出所有我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夜晚中的灯光一点点熄灭,但只要留下最后一盏,这一盏便能在纯净心灵中始终摇动一股温暖。污泥潭中的一脉清流,不能改变整体的污秽,却能在自身能力所达的仅有地一点点范围中,保持一份不受太多污染的清澈。当看到、听到、说到敬老爱幼、助人为乐、慈善济贫、见义勇为种种美德义举,纵然口上说着奇矣怪哉地话语,心中却能保留一点感动、一点向往、一点尊敬、一点叹服;当我们感慨世情的冷漠、人心地隔膜、传统的衰亡、秩序的丧 失,理智和判断依然能够将这一切的一切定义为我们渴望、需要、追求的事物……那么至少,我们还没有堕落到,分辨不出美丑善恶,抛弃了祖宗先人一切美德的地步;而我们的世界,一切都还有希望。心头有一点明亮,便是吾道不孤。”

    于是,才有了我这样的热情,这样地执着,才有了这篇文章。

    然而,我虽然总是不由自主沉浸中悲凉的世态,黑暗地故事中,却又无可救药地期待着光明,相信着,人心深处一定会有的一缕温暖和信念。

    所以,才有了小楼。有了一个几乎万能的神奇小楼,于是,所有的死亡,因着小楼,就少了悲凉绝望。

    所以,卢东篱才得以活下来,才得以等待着他那来自天外的朋友,再次从天外归来。

    于是,我的故事,也必将慢慢走到旧的俗套上,英雄好人,无论经过多少波折,总会有幸福的结局。

    于是,我也将心甘情愿的以天真的心情,去写一个属于我的童话,去诚心诚意地承诺,在未来的风云际会故事中,应当会有的较圆满的结局,应该不会再留下,无数的悲凉惨淡和绝望。

    (小小声说明,所有的作者废话,不计入包月数字中)

    正文 第四部《风中劲节》尾声 今夕何夕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3 本章字数:4515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风中劲节》尾声 今夕何夕      劲节催马扬鞭,这样不眠不休地赶路已有许多天了。     i皆遍布沙尘,远远望去,带人带马,都是灰扑扑一片。

    离开小楼之后,他尽展轻功,到了有人烟之处,出钱买了一匹马,就开始日夜兼程地赶路。

    每到一地,都换过快马,重新赶路。

    太过遥远的距离了,这么多天的奔波,这样不眠不休地疾驰,到现在,也才刚刚进入燕国境内,等到再经过两三个国家,远涉大海,重归赵国,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呢,更不知道在这段日子内,卢东篱会遭遇些什么事。

    他现在根本不去想,他找到卢东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快赶路罢了。

    马驰如飞,天地之间,似乎仅剩下那起起落落的马蹄声,以及……那忽然间响在脑海里的呼唤声。

    “劲节,劲节,快回话。”

    风劲节一怔,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现在他违规入世,按规定小楼会切断与他的一切联系,这呼唤却是因何而来。

    “劲节,出大事了,快回话。”

    风劲节回过神来,这才问:“什么事?”

    “小容和阿汉都出事了。”

    “小容?”风劲节讶异至极,阿汉会出事倒不算太稀奇,这个超人太不会保护自己。身负天下无双地力量,却总是很倒霉,但小容,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本事大着呢,什么人能叫他吃亏。

    “就是小容啊,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你们象是撞邪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捅娄子,惹乱子,小容他被人凌迟到一半时,使用超能力,一个人打几千个人。现在身体受到力量的反噬,非常凄惨。而阿汉那边更要命。他好象已经因为受不了痛苦,到了暴走边缘了。你知道的,以阿汉的力量,要是失控起来,情况将会多么严重……”

    风劲节听得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小容这家伙一向比谁都懂轻重缓急,而阿汉不是从来迟钝到连受苦都感觉不到的吗?”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张敏欣没空跟他细说,只是长话短说 的,把二人地遭遇迅速地讲了一遍。

    风劲节听得惊愕无比。惊叹连连。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教授已经派轻尘出去收拾残局了,但他赶到那边还有一段时间。你现在不是就在燕国境内吗。尽快赶去帮小容一下,你手头上那一堆灵丹妙药也正好派上用场。对了,虽说你违规进入人间,小楼不能帮助你们,但只要你尽量保护了学校的学生,学校当然会有所报答。所以,等你到了赵国之后,我们虽不能明确向你通报卢东篱的位置。但可以告诉你大概的方向,可以告诉你。你正在离他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

    风劲节释然微笑,其实就算没有任何回报,他也不可能眼看同学受苦,而袖手不顾的。张敏欣这么说,不过是在给一个帮助他的理由。他地同学们,想必还在小楼之中,绞尽脑汁,寻找着可以即不违背规 条,又能帮助指引他的规则漏洞吧。

    这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自然不用点明。想到有小楼的帮助指引,找到卢东篱的可能性大幅提高,他也略觉轻松,笑道:“好,我立刻赶去找小容。”

    “对了,小容最近日子过得很苦,一连意念通话,就叫苦连天。哭天嚎地地叮咛,不管是谁赶去帮忙,都别忘了带好吃好喝的。”张敏欣笑吟吟嘱咐一句,方才切断联系。

    风劲节在摇头笑叹小容至此还不忘口腹享受之余,挥手重重一鞭打在马身上。

    他这里快马如电,日夜兼程,十余天后,赶到了燕国京城。原想立刻去买些好菜,一转念之间,便先改为包了一间上房,叫伙计替他买来了上好的衣衫,他自己又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穿上新衣服,整个人立刻俊朗挺拔,神清气爽,一走出房间来,从伙计到客人,立时吸引住无数目光。

    被张敏欣这么一打岔,他急于赶路的疯狂头脑为之一清,倒也想通了。赵国离得那么远,赶得再急,也需要很多时间,即然如此,又何必先把自己累垮呢。现在重要的不是能否早一天到赵国,而是如何找到卢东篱。即然有了小楼的帮助,这方面有把握了许多,倒也不必用那种过于伤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方法自我摧残了。

    心中这么一阵轻松,他做事也轻快了许多。叫厨房做出一堆好菜,用炭火保温,备了车马运送,便往京郊而去。

    找到那小小一间茅草屋,见到里头那躺在茅草堆中动弹不得的小 容,二人都是相视一笑。

    风劲节也不多说,先把菜一盘盘取出来,放在那几根木棍支起来地小桌子上。再让酒店送菜并沿途小心保温的伙计带了车马家什离去。

    这没了闲杂人等,本该二人一起吃些好酒好菜地。只是小容不能 动,要吃东西,必要亲自坐下来喂他,风劲节却没打算这么恭敬地伺候他,正犹疑间,一声笑语传来“容大哥,今晚有好吃的。”木板门被推开,一个面带青斑,但眼神出奇澄澈的女子,正好站在门前。

    一见到他,这女子就是一惊,再看一眼满桌好菜,立时动作有些笨拙慌乱地把手上一个明显包着食物的油纸包藏到身后。

    风劲节假做没看见,微微一笑:“这位一定是青姑娘。”

    那女子怔怔看着他,不能答话。

    风劲节不以为意,彬彬有礼地道“在下姓风,名劲节,是小容的好友,听说他遇难,就一路寻他,终于找到了他。这是我特意从京城得月楼订来的酒菜,刚刚用快马运到,一路用炭火保温,姑娘一起坐下尝尝如何。”

    那女子却只是慌慌张张说一句:“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回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便逃命一般踉踉跄跄地

    。

    风劲节笑一笑,走过去,把木板门重又关了起来。

    小小的茅草屋,便自成一个封闭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有一个人施出了惊天的医术,用出了最神奇的药物,让一个完全废掉的身体,渐渐有了生机和活力。

    而在这治疗的过程中,风劲节和小容笑着谈了很多很多的事。

    彼此讲述各自的故事,彼此笑骂对方的愚蠢和疯狂。

    把该干的事干完之后,天色已是极晚,青姑不好在外面再耽误下 去,只得回来。

    风劲节正好要离去,便交待她如何照顾容谦,又留下银两若干。谁料青姑却惊呼阻拦“你,你就这样扔下他不管,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

    风劲节见这个明明万般不舍的女子,却开言反对自己离开,不觉也是一怔“你不希望他留下?”

    青姑眼中有不舍,语气却极之坚定:“我治不好容大哥的病,我没本事,我希望他好起来,你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带他去求 医?”

    风劲节心中叹息,这小容哪里来的运气,一个小小村姑,被他如此拖累,还这般真心相待。乘着小容开口,吸引住青姑的注意力,他微微地笑一笑,一点声息也不出地悄然离去。

    此刻,已是深夜了。他徐步行在乡间地明月之下,只觉四周出奇地宁静。

    回想方才那小小茅舍里,那稚朴村姑的真切话语,不由又是会心一笑。

    那张纯朴的面容,那双明净的眼眸里,竟会有这样的温暖和光辉 呢。

    那么小,那么简陋的茅草屋里,也会因为。这样的真诚,而有淡淡的温情在流动。

    小容又何曾寂寞,何曾孤苦呢?小楼里地那干人啊,真个操心太过了。

    他轻轻地笑着,抬头,望月。今夕何夕,天之涯海之角的那人人,又在何处?

    想起卢东篱的时候,如此清寒的夜晚,心间也就渐渐有了一缕暖 意。

    今夕何夕,那人抬头望月时,可会想起,他深心热爱的国土和百 姓,可会想起,他温柔贤良的妻子。可会想起,他稚龄可爱地孩儿。可会想起……

    可会想起,他生死已隔的朋友……

    今夕何夕。东篱,还要多久,我才能找到你。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重新找回自由和欢乐。

    今夕何夕,东篱……

    千万里外的赵国,同一片明月之下,卢东篱漫无目的地行到了一条大江之衅。

    江水浩浩东流,江上画舫如梭。明辉亮烛照耀天地。丝绣管弦,随风飘扬。

    江风如许。隐隐有歌女轻柔歌声入耳,偶尔也有小船来去,落魄歌者,拉着胡琴,用略略沙哑的声音,唱着苍凉的歌儿,来回大船之间,乞求着一二赏钱。

    卢东篱抬头望月,血红的月亮高挂天边,卢东篱低头看江,血色的江水,奔腾不息。

    长风徐来,把江上老人的歌声,断断续续,传到耳边。

    “这不是江水。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刹那之间,卢东篱只觉心动神摇,痛不可当,竟再不能支持,一跤坐倒江边,全身瑟瑟发抖。

    天上地下,皆是血色,二十年流不尽地英雄血啊,那一日定远关 中,飞溅天地的鲜血,直至今日,仍就深深刻印在他地眼中心中脑海之中。

    他颤抖着举头望明月。

    今夕何夕,今世何世。

    曾经,他有过一段极美好的岁月。纵然有挫折,有苦难,有悲伤,却也有更多地奋斗,更多的成功,更多的快乐。

    那时,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永远相伴在身旁,永远并肩不弃。直到现在,他依然会时时恍惚地回头,总觉得,只要一个转眸,便可以看到那人,就在身旁,随时对他微笑。随时等着和他一起竟夜共醉。

    那些一天一天过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好日子啊,此刻想来,每一点每一滴都似水晶铸就,随意摘下一段回忆,便可敲出最美丽清脆的回声,穿透整个生命,全部灵魂。

    然而,过往的日子有多么幸福美好,如今的岁月就有多么苦难沉 重。一分美好,化一分痛楚,百般幸福,化千般苦难,当初地岁月,分分明明,是万种快意,到今朝,却要有多么坚强的身与心,才能承担 起,如此深重地痛与伤。

    这一夜,卢东篱以一个询问苍天的姿态,仰首看月。

    他颤抖着无声地凝望那血色的月亮。

    今夕何夕,这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啊!

    :

    《风中劲节》篇总算完完全全地结束了,要想知道卢东篱和风劲节以后会有的故事,就只能期待《风云际会》篇了。

    想想当初自以为可以很快结束劲节篇,却不知不觉又写了这么一大堆,对于我自己的写作坏毛病,我也实在是只能无力叹息了。

    也很感激能一直忍耐到最后的读者们。

    笑,下一次小楼的更新,就是阿汉的魔主篇的江湖卷了。

    知道有些读者会高兴,有些读者会失望。有人还在期待着轻尘,小容,以及风云际会的故事。

    但若不交待完江湖卷的故事,很难在顺序上直接引出风云际会来。

    另,还有一项要重点说明。在我的设定中,阿汉的性格,和棕黑色男宠续篇中,是有很大不同的,另,相关小楼的很多细节设定,我和棕黑色也有极大的差异。

    因此,读者可能会有一点不适应。汗……

    黑色的男宠续篇,真的是极精彩,极感人的故事,我实不知我的正文,如何能与这样的光彩相比,所以,只能期盼,将来读者不至太过失望就好。

    正文 魔主篇下卷 序章 惊变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3 本章字数:3406

    网友上传章节 魔主篇下卷 序章 惊变

    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之尽头时,又一个沉沉寂寂的暗夜便这样悄然流逝而去。

    整个大名府在淡淡的曙光下,又渐渐有了人气,有了活力,有了声息,有了喧闹和嘈杂。

    码头上,船只来往,水声不尽。赶着做活的苦力们,已是沿河排了两排,努力招揽生意。

    大大小小的船只依次停泊,远远近近,有人高声呼喝,有人笑语招呼,有人搬抬东西,呼喊下令。

    近处的房屋,渐渐有人开门启窗,有男子出门操劳生计,有幼儿在街边嬉戏玩闹,有妇人在门里窗前,悄悄望着外边的一派热闹。

    远方街市上,行人渐多,沿街店铺,纷纷开门做生意。

    做为大赵国南方较为繁荣富庶的重镇,大名府向来颇为热闹。大小商户们的生意一好,这水路行船运送货物的差使,就越发地频繁重要 了。

    转眼又有四五艘货船,集中在一起登岸,把整个码头都给挤占了,其他的小船只能跟在后面苦等罢了。

    船上的船夫,个个精装剽悍,看起来便有一身力气。想来船上货物不少,一众船夫卸货也是不够的。当即就有个管事之人,上码头招雇苦力。

    众苦力一看来的是大主顾,自是纷纷上前抢着自荐。好在这是一笔大生意,劳力多多益善,管事的随手点几下,已聚了二十多个体格健壮之人。

    众人拿了随手吃饭抬东西的木棍,扁担便涌到船边,正要与一众船夫们搭手搬货。

    此时,天色破晓未久,正是清晨时分,大多数人才刚刚起床不久,正准备安然渡过新的一天。

    码头里的人忙忙碌碌,码头外热热闹闹,所有人都径自做着自己的事,并不觉的,这一天会和以前任何一天,有丝毫不同。

    管事的正冲着几艘船指手划脚,指挥一众苦力挑夫干活,变故在这一刻发生。

    寒光闪处,一把刀已毫无征兆地砍在了他的背上。

    其他船夫们也是全无防备,才觉有异,还不及有任何动作,四面八方,已是风声大作。

    扇担高高举起,不是抬运货物,而是恶狠狠打在人的身上。木棍居然是空心的,苦力们从中抽出刀剑,或刺或劈,而措手不及的一众船夫身上,已是鲜血迸溅。

    有人手里的木棍,根本就是铁棒伪装,随意一击,就可以听得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惨叫声倏然划破长空。街市上倾刻一片混乱,转眼间,行人为之一清,四下关门闭户,仿若鬼域。

    码头上,所有无干之人,纷纷四窜逃散,寻找可以藏身之处,唯恐被无辜卷入风波。

    码头外,水面上的船只,纷纷启航远避,人人面色苍白。

    转眼间,就只剩下那五艘货船,孤零零靠在码头上,而一干船夫管事,正被一群看似搬货的苦力们,追打不迭。

    这些船夫们,虽说猝不及防之间,已重伤大半,却即不跪地求饶,也不四散奔逃,竟然还能勇悍对敌。有人空着手扑上前去,拼着胸膛被铁棍击得胁碎骨折,却也硬生生抱住敌手,滚入水中。

    有人回身窜入船中,转眼便又自舱内出现,手中已倏然多了雪亮刀剑,或攻或防,皆勇悍无比。

    然这些人再强悍善战,终是变起仓促,转眼间已有一大半人重伤失去战斗力,剩下五六人,虽拼死苦撑,但这些苦力,人多势众,而且打架的手式招法,即熟练,又狠辣,倒似极老于此道之人。在这样一面倒的形式下,船夫们的坚持,终于以最后的失败宣告结束。

    在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苦斗之后,码头上已遍布鲜血,船上下来的 人,再没有一个能站立得住的。

    众苦力停了手,便有人拿了大铁钻去钻船底。

    几个倒在地上的船夫,见状挣扎着想要阻止,又被恶狠狠棒砸,刀砍,复又伤上加伤地倒下来。

    不一会儿,五艘货船全被钻穿,开始渐渐下沉。

    一众苦力立时便要撤离此地。还是那重伤的管事,勉力撑起身子,颤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

    话音未落,被人一脚踢到胸口,惨叫声中在地上滚了一滚,痛得满额冷汗,几乎晕去。

    隐约只听得一阵阵放肆的大笑。

    “敢跟我们永丰抢生意,今儿这就算是一点小教训。”

    管事的苦苦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着一干人影远去,恨得咬牙如

    打人的凶徒虽然转眼走得一个不剩,但街上紧闭的门窗一丝打开的意思也没有,远方躲避的大小船只也绝不肯再靠近,码头里的幸存者 们,探头探脑,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为眼前的一片狼籍而茫然无措。

    但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拔腿去告官,也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帮助这些遍体麟伤,血流不止的可怜人。

    太阳已然高挂空中,天地之间,一片光明灿烂。然而,这朗朗乾坤之间的鲜血,再怎么触目,也只能无助地继续流淌。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有四五个人飞一般地奔到码头,看到这遍地鲜血,眼中即有恨色,又有惊惶。

    有人转头,对着四面八方怒喝:“你们就只会远远站着看吗?还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有人愤然大喊:“别以为躲得老远就没事,我们会一个个找人算帐的。”

    但其他三人,则没有空再迁怒任何人,只是手忙脚乱地扑向那重伤的管事:“老莫,你怎么样,还能支持吗?”

    管事被扶了起来,他却满脸努色,愤然想挣开他们的扶持:“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我们在这里苦苦地支持了小半个时辰,竟是一个援兵也没见着。你们全都聋了,什么风声都听不到吗?”

    几个人或是愤然,或是委屈,领头的那个苦笑道:‘老莫,今儿一大早,我们东街的字画店,西街的绸缎庄,还有城南的赌场,正德路那边的古玩店,全叫永泰的人砸了,连我们刚办起来没多久的百花楼,都让汇通的人给闹了场子。我们这人手一下子,实在是顾不过来啊。”

    那莫管事气得全身发颤,恨声道:“岂有此理,我神教……”

    话音未落,那几个扶着他的人,借着身子挡住其他人目光,一人伸手去掩他的嘴。一人故意大声呼喊:“老莫,老莫……”借声音把他情急脱口说错的话给压下来。

    另一个人,迅速游目四周,见确实没有什么人神色有异,想来并无听清老莫的话,这才略略放心。

    “岂有此理,我神教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重重一掌击在紫檀木的桌案上,整张桌子倾刻间四分五裂。那苍颜白发的老人,气得须发俱张,怒容满面“你就是这么管理分舵的?说什么为我神教扩张势力,收纳羽翼,结果竟是让那些鄙俗的商人如此欺辱,还白白连累了应天分舵派来送货的人。”

    老人发怒之际,那满额冷汗的精壮中年男子,已是屈一膝跪了下 来:“堂主,属下有罪。”

    老人疾言厉色:“你即知有罪,还跑来作甚,眼看着教主刚刚上 任,巡视天下。本堂主刚带着教主来到此地,就闹出这样的大丑事,你还敢来请罪,你怎么不直接把脑袋摘下来送给我。”

    那男子满面羞惭;“属下该死,这就带人去扫平永丰,汇通和永泰的所有生意,用他们主事之人的全家鲜血,洗刷我教的羞耻之后,属下再来请死。”

    话一说完,他腾得站起身,转身便走。

    老人重重一哼:“给我站住。”

    男子止步回身施礼:“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老人面沉似水:“吃了这样的亏,十倍百倍报复回去,原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今教主就驻于此地,我等身为下属,怎可不先往禀报请 示?”

    男子先是应了一声,复又面露迟疑之色:“堂主,我们向哪位禀 报?”

    老人冷冷瞪他一眼:“教主只有一位,还向哪位禀报。”

    男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低下头,不说话了。

    老人见他神色,想起那位就正好在本地停留的新任教主,也不免长长叹息一声,叹完之后,犹觉满心郁郁难消,复又再叹了一声,这才起身道:“我们去吧。”

    :

    到我发文之前,支持另开新篇的453票,支持继续更新在这里 的,699票,弃全的372票,所以,魔主篇的新章继续贴在这里,不再分开新篇别贴了。

    笑,俺也可以发起新的投票,大家表示意见了。

    另,新章开篇,我滚来滚去地要月票啊。

    正文 第一章 真假教主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4 本章字数:3673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章 真假教主      罗教的资历最老的骨干,年已七十许的齐轩,可算是    教几十年风雨变幻,看尽了神教几起几伏的辉煌与落魄。

    从一个小小的外围弟子,一点点爬到分堂之主。其中的艰辛苦难,实不足为外人道。也曾权大势重,威风无限,也曾落魄凄凉,四处逃 窜。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他,再这样,一点点挣扎着,重铸那曾无数次辉煌过,也曾无数次濒于毁灭的事业。

    所有的荣耀,所有的苦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奋斗,他都曾参予其中。

    做为如今修罗教仅余几处分堂年资最长者,即使是总坛诸王,也要给他几分颜面。这些年来,随着当年老教主失踪,教中力量俱隐匿于 世,他一直在戴国苦苦支持着,勉力地重建教派力量。眼看着年华渐 老,眼看着岁月如流。眼看着壮志雄心转眼逝,终于等到了新教主继任的消息。

    新教主巡视天下的第一站是赵国,而他做为教中资历最老的重臣,对新教主满心都是迫切的希望和敬仰,盼着教主能够再铸神教的辉煌,在这片激动之情下,他甚至等不及教主巡视到戴国来,就自己先一步赶往赵国,准备觐见新教主。

    然而,一到赵国,才发现,赵国的分堂主,已不能理事,见了他,赶紧着求他帮忙,把一堂事务,尽皆交付,这才能安下心来去休养。

    而那个温文尔雅有儒生风范的后来新秀之所以会卧床不起,据说,完全是让新教主给气的。

    这二十年来,神教举步维艰。残余部众,各国堂主,无不隐匿身 份,偷偷发展势力。然而没有强大的后援,在与地方原有势力的冲突 中,大多吃亏不小。

    原赵国分堂堂主,为了稳住在赵国的神教势力,为了保护一众弟 子,正好与明里暗里,江湖门派,或地方豪派,多次火拼,身上内外伤都颇重。这样挣扎着强撑伤势,领着亲信近人,迎接新任教主,一心一意盼着,英雄盖世的新教主,给他们带来希望,带来光明的前程,结果被打击得伤势发作,吐血不止,再也没力气支撑着理事了。

    当时的情形齐轩并未亲眼所见,可是赵国一干弟子们却曾绘声绘色地叙述过。

    教主如何貌不惊人,如何举止懒散,如何为人糊涂,如何得过且 过,诸般叫人看不起的地方,如今一一列出来,简直令人发指。

    堂主带伤准备好的所有帐目名册呈上去,他连眼也懒得抬一下,看都不看一眼,便将分堂上下人等细心准备了大半个月的心血扔一旁了。

    堂主说起诸人多年来隐忍潜伏的惨痛,说到声泪俱下,谈起愿追随教主,复仇雪耻的决心,讲得慷慨激昂。而教主也慢慢点头以示应允,就在堂主满心热切,结束陈诉,等待教主训话时,听到的却是,一声又一声,香梦沉沉的打鼾声。堂主当场气得吐血,几乎倒地不起。

    而教主惊醒,一阵慌乱之后,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内疚不安,甚至也没有因堂主的失仪而生气愤怒。可是,估计堂主情愿被追究失仪失礼之罪,也不愿意让教主拉着手,淳淳教诲说杀人是不好的,打打杀杀是很不道德的,大家应该和平共处,万事好商量,这一类恐怖的大道理。

    总之最后,堂主一番训话忍下来,伤上加伤,而且还内力走岔,几乎当场走火入魔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支撑不住了,还是再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长期陪伴这位教主了。总之齐皓一到,他就赶紧以伤重为借口,把所有一切撒手不管扔给齐皓。

    可怜齐皓,七十三岁的年纪,做为修罗教最年长的成员之一,不但要辛苦惨淡经营戴国神教势力,还要临时替人家管理赵国各大分坛上下事宜,还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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